國慶前接到校工會的通知,學(xué)校開展“航天創(chuàng)勝杯•我的教師生活”征文。今天是最后一天,又接到?庉嫴堪l(fā)來一條通知告知大家抓緊撰寫,積極參與。我向來是比較熱衷于集體活動的,晚上在臺燈下,書桌旁就開始構(gòu)思。寫什么呢?寫育人心得?寫業(yè)余愛好?寫家長里短?……實在理不出要寫什么。感覺到每天都是平平的,沒有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,沒有什么印象特別深刻的事情,若有那么一兩件寫出來,恐怕別人會不會覺得無病之呻吟。既然下定決心總要寫呀。為了找點感覺就翻開過去寫的日記。越看越想看,一個半小時過去了,腦海里浮現(xiàn)一些詞語:艱難、不易、幸福、了不起……
剛進入不惑之年的我,從小就接受社會主義世界觀、人生觀和價值觀的教育,再加上大學(xué)學(xué)的又是思想政治教育,社會主義、共產(chǎn)主義、集體主義、唯物主義、辯證法的元素扎根在腦海里很多、很深。但是作為一介平民對幾十年的生活還有一番另外的感悟,即人生不可控的因素太多;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。這絕不是在表達人生的悲觀傾向,而是想表達要理性地辯證看待人生,看待人生的時空,看待人生的平坦與坎坷,看待人生得與失。
國慶長假后的第一天中午,我和某位老師在食堂一起用餐。或許因為我用餐的方式容易引起別人的食欲,他就說:“你有雙好,一是身體好,一是心理好”。我說:“謝謝!現(xiàn)在還好吧,借你吉言”。記得剛開始工作的時候,我身體好,精力充沛,人稱“小公!保ū救藢倥#憥r老師的文學(xué)社同學(xué)采寫我一篇文章,里面形容我處事為“腳踏風(fēng)火輪,快刀斬亂麻”。
到了1998年,我就進入了一段自認為人生非常痛苦的時期。我患上了面肌痙攣的疾病。這種病折磨人,讓人痛苦。一天24小時它只會讓你在睡眠時沒有痛苦,眼睛一睜左面部肌肉就不定時無規(guī)律地跳動抽搐,帶動眼睛嘴巴不能正常地活動,開會發(fā)言、上課以及與人交往都受影響,不敢正眼看人三秒鐘,特別是對自己的心理上打擊很大;蛟S別人未能覺察,但是自己已經(jīng)感到出丑。這樣的痛苦持續(xù)了三年多,期間常州及滬寧線上的各大城市未少尋醫(yī)問藥,曾做過針灸按摩,曾打過封閉,曾注過肉毒素,曾服過中藥,都無濟于事。當(dāng)時,我就說:“誰能把我的這毛病治好了,他就是我的上帝,因為他給我?guī)砀R,他給我減輕痛苦,我要一輩子感激他”。這話絕不是假大空,這是一個人在極度痛苦和難受的境地里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最真實的表達與乞求。
2000年下半年,機電系張偉峰老師從報紙上得到一則醫(yī)療訊息:南京鼓樓醫(yī)院神經(jīng)外科可做面肌痙攣手術(shù)。他將報紙給了我,我就像得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立即與院方聯(lián)系,約好時間赴寧診斷,手術(shù)。后面事情就是一氣呵成、很是順利,手術(shù)一完,即做風(fēng)險檢測(有人被做成植物人的,雖然概率極低,但畢竟是開顱微創(chuàng)手術(shù)),一切正常,面肌痙攣頓然消失。當(dāng)時就有一種杜甫筆下的“即從巴峽穿巫峽,便下襄陽向洛陽”的心情。人生態(tài)度來自于人生的經(jīng)歷與閱歷,從此之后我更加熱愛生活,更加愛護家里每一個成員,與身邊的每一位同事學(xué)生友好相處,真誠相待,努力地干好本職工作。
曾在《論語》里看到這樣一句話:“君子務(wù)本,本立而道生”。道是什么?茫茫宇宙,其本源是什么?是物質(zhì)?是精神?恐怕難有一個答案。從老子的《道德經(jīng)》來看,“道,可道,非常道;名,可名,非常名”。充斥茫茫宇宙的“可道”、“ 非常道”、“ 可名”、“ 非常名”是什么呢?我認為就是宇宙中永恒的“真、善、美”。我的理解是不管順境還是逆境,不管得到還是失去都直接或間接地彰顯了“真、善、美”。順道者昌,逆道者亡,我知道我該怎么做了,這也是我守住信仰的內(nèi)核所在。我的生活與工作的座右銘就是“教人求真,育人向善”。
黑格爾曾說過:“存在就是合理的”。你來到這個世界,你客觀地存在于這個世界,合理地存在于一定的時空之中,并和周圍一切發(fā)生著關(guān)系。你的人生旅程相對于時空長河太短暫了,太渺小了。有人說人生和時空同向而行,而我確認為逆向而逝。每天每分每秒都在不停地悄然而逝。“子在川上曰,逝者如斯夫”,“光陰荏苒”、“一寸光陰一寸金”……古往今來對時空的情感表達不勝枚舉。當(dāng)人存在于既定的時空中就會客觀地發(fā)生著故事,有高興的,有悲傷的;有順心的,有煩心的;有得意地,有失意的;有得寵的,有失落的;……但是,我覺得不管是哪種故事,哪類情感,我都要感恩。
因為它是合理的。